墨西哥与古巴的三城记之八：一言难尽的哈瓦那
2015-02-25 19:53
Ka-su-mi
阅读 0
这里的街巷，像时光倒流七十年。房子都破得长草了，还有人住。但仔细看那些长草、甚至长出树来的房子，无不高屋建瓴，雕梁画栋，古色古香，别有情趣。并且房子虽然破旧，道路也坑坑洼洼，但意外的并没有什么垃圾，各处都收拾的相当整齐，映照着这里最不缺乏的蓝天白云，仿佛世界就该是这个样子：与光同尘，斑驳陆离。既不需要高速公路，也不需要玻璃幕墙。
但是商店还是需要的，这里毕竟是城市。但这个在哈瓦那，就太稀罕了。没有便利店，没有麦当劳，没有广告牌，也没有路边摊。难得一见的国营店里，大部分货架都是空的。少数个体户，在临街的门窗外装上铁栅，挂个牌子，供应某种特定的小食：要么汉堡，要么披萨，要么可乐，要么果汁。算是古巴特色的“路边摊”吧。但室外没有桌椅，铁栅外的人也很难看到铁栅里的东西。
汉堡什么的，就用一小方白纸，小到刚好隔开手指夹住的部分，从铁窗里递出来。一般只有奶酪、火腿或鸡肉三种，价格大约0.5到1美元一个，没有任何额外的调料。果汁则是事先榨好，跟碎冰一起，装在经久耐用的大塑料瓶里，再倒入玻璃杯，从铁窗里递出来，喝完再递回去。常见的有酸角汁、番石榴和菠萝汁，0.1到0.2美元一杯。也有卖散装酸奶、冰淇淋和西式麻花（churros）的小店，就更少见了。而瓶装水只有国营店里卖，数量还非常有限，去晚了就没了，搞得我们每发现一家，就得赶紧屯点儿；价格跟一个汉堡差不多。
除此以外，就是国营菜市场和面包店了。面包只有小圆型和长条型两种。蔬菜水果的品种也很少，没有苹果没有梨，适合我们买的只有香蕉，跟一水相隔的墨西哥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。
当然啦，旅游区的饭店里几乎什么都有，但是价格也跟墨西哥的旅游区差不多了。本地人的平均工资据说只有20到30美元/月，饭店里一顿饭要花掉他们至少半个月工资，不是一般人消费的起的。
这一切据说都是因为卡斯特罗与切·格瓦拉的独立革命成功后，美国对古巴的报复性经济封锁。古巴是个弹丸小国，面积跟韩国差不多，自然资源匮乏，主要出产蔗糖、咖啡和烟草，但是美国不进口这些，也不卖便宜的农作物和石油给古巴，虽然可以跟别的国家交易，成本就要高出许多，导致古巴食品、日用品和电力都严重不足。晚上路灯很少，餐厅里光线也十分昏暗，菜单都看不清楚。
虽然如此，古巴的吃货还是很多。随便一个铁栅栏前，都经常排着长队。古巴的经济制度据说也在改革，但住房、医疗和教育仍然是免费的，所以除了吃喝玩乐，其它也没啥好愁的吧。加上这里没有工业污染，空气清新，从预期寿命、教育程度和平价购买力来衡量的人类发展综合指数，古巴可是大大领先于中国哦！不信请看维基百科上的这段说明：
古巴是美洲唯一的社会主义国家，面临着美国长期的经济封锁，且不足1.8公顷的人均生态足迹低于全球平均水平，但凭借78.3岁的预期寿命和99.9%的识字率，其人类发展指数多年来一直维持在高水平；在2014年，古巴更是首次迈入极高人类发展指数行列。古巴于2006年成为全球唯一符合世界自然基金会可持续发展定义的国家。
以前笃信“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”。古巴之行，我动摇了！
更多见闻详见图片说明！
从哈瓦那任何街区向北走不多远，就是海边。有车有房碧海蓝天，一点儿不觉得穷相。
到了加勒比海边。往东是个古老的城堡(MorroyCabaña)，每晚九点有个点炮仪式，不过我们没有参与。我们一般吃晚饭就早早回去睡了。这里离民宿只有15分钟步行，但是天黑没有路灯，还是会迷路的（实际就是小迷了一次！）。
这是从旧城区海边往西看的新城区。中间那栋大厦是个住宅楼，顶上突出一块是哈瓦那位置最高的餐厅，叫LaTorre（塔的意思），建于1956。很想登高望远，可惜中午12点才开门，我们慢慢走过去时才上午10点。
距离民宿步行只有5分钟的哈瓦那国家大剧院(Gran Teatrode LaHabana)，1838年就建成了，战争与革命都没有破坏它，使用至今。而且据说古巴政府很重视文艺教育，大剧院给老百姓的门票都是相当于几块钱人民币一张，还经常组织各种穷人也能享受的起的艺术活动，话说古巴人能歌善舞，很可能不仅仅出自天赋。
旧城区的地标之一，国会大厦(ElCapitolio)，就在哈瓦那大剧院南面。1929年，建成作为古巴共和国的参议院和众议院所在地。当时的古巴还在美国控制之下，号称“美国的后花园”，所以造得跟白宫似的。革命后变成了古巴科学学院和科技环境部的办公室。我们去的时候正在装修，不能入内参观。
国会大厦后面的小街。搭了三个红色雨蓬的地方，是对外开放的雪茄烟制作工厂原址。该厂建于1845，拥有柯西巴（Cohiba）和基督山（MonteCristo）两个著名的雪茄品牌。我们去的时候其生产部门已经迁至San Carlos816，这门脸又长得像餐厅，差点儿错过。后来问了路人才找到的。这个路人和店里的伙计似乎很熟，店里很黑，又只有我们两个，还担心不会被骗吧？结果人家就是纯粹的热情，拿出雪茄样品让我们随便拍，自个儿就一边唠嗑去了，也不怕我们弄坏或偷藏。
老城区人气最旺的教堂广场。除了两位穿民族服装的大婶外，感觉跟欧洲古城没什么两样。
教堂广场附近的小街，也很欧洲风情。不过遛狗的大婶应该不是游客，从体型、肤色和衣着猜的。
旧城旅游区意外安静的一角。
旧城区酒店门口等候游客的古董跑车。这也是美国占领时期的遗物和哈瓦那除了古董建筑外的又一大看点。1959年古巴革命成功后，一切财产收归国有，有钱人自然逃之夭夭，但是古巴岛国，车子都留了下来。从哈瓦那看到的这些老爷车的数量和质量上来看，美国控制下的古巴，不单是个后花园，更像个大车库。
阳光暴晒下的古董房子外停辆老爷车，这可能是哈瓦那街头最典型的一景。这种不太高档的老爷车一般用作可以拼车的出租车，类似北京以前的面的，招手即上，跟别的客人同乘，价格面议。据说很便宜，市区范围不会超过1美元。而正式挂牌的现代出租车就贵了，起价都要3美元。
华人街这个牌坊挺气派的，但是华人街本身非常小，而且中餐厅里几乎没一个华人。在这里偶遇前不久刚接待过习近平的古巴华侨联合会，被热情的邀请去喝茶小坐，但其中也几乎没人会说普通话，都是南部沿海来的二代或者三代移民包括混血儿。据他们说，全古巴只有132个华裔，不知道怎么统计的，太不符合中国人移民世界的风格了！
从华人街牌坊走到这个迷你中国城，要经过好几条完全没有中国人痕迹的小街。这个中国城其实也就是几个中餐馆聚集在一起，要再往后走，才会看到一条石狮子守门的真正的中华街。不过也很小就是了。
在教堂广场边上的小巷里随便吃的晚饭。龙虾、油炸香蕉片、黑豆饭和最前面的猪肉丝炒青椒——名唤“老衣服(ViejaRopa)”，都是古巴代表菜，但是都做的很老很咸。杯沿一圈盐的鸡尾酒和果汁，也算古巴特色吧。古巴代表性的鸡尾酒，郎姆加柠檬和薄荷叶的Mojito也尝过了，就是很甜。这里鸡尾酒的价格不比果汁和矿泉水贵，会给人错觉，那还是喝酒划算。——另外，真正的“老衣服”据说应该是牛肉丝炒西红柿，但是古巴禁止杀牛，西红柿也比较少见，就被店家偷换成了这种。反正就是很中餐的感觉，大概知道怎么回事儿就好了。
哈瓦那新城区最重要的景点：革命广场。距离我们住的民宿步行也就半个多小时。广场两边房子上的巨幅头像，晚上是会亮灯的，从机场打车去民宿的时候就看到了。旧城区的革命博物馆附近有座大楼上也有3个灯光头像，分别是切·格瓦拉、何塞马丁与卡斯特罗，不过比这里的尺寸要小得多。
建于1728的哈瓦那大学是美洲最古老的大学之一。依山而建，环境优美。这是从校门口台阶上的智慧女神像(AlmaMater)望出去的街景。在古巴上大学也是免费的，还有少量生活补助。有学生主动搭讪我们说，他们班有中国来的留学生，学西班牙语的，很聪明。
CarlosIII大街上的医院门口。这里的医院都选用的保存完好的宫殿型豪宅，显得十分高大上。古巴不仅实行全民免费医疗，而且据说医生的质量都相当高，现在古巴的第一外汇收入已经从原来的旅游业转变成了“外派医生”，比如古巴和委内瑞拉已经持续了好几年的“医生换石油”的项目。古巴向委派出大量医生，委则送还大量石油和外汇。古巴医生的收入大约是普通百姓的两倍，也就是40~60美元左右。
哈瓦那的菜市场，东西都明码标价，而且据说全国统一。据说配给制已经取消，但国营店的价格仍受控制，不知道他们怎么赚钱？另外，这个市场在新城区，道路都用数字和字母命名。这个菜场叫Mercado21 Y J，意思是21街Y路和J路的拐角市场。
这是旧城旅游区的一个药铺。看上去好像卖的中药。
这是旧城区给本地人逛的国营商店。很容易看出他们商品匮乏、电力不足的窘况。
卖披萨的本地个体户外总是排着长队。——看古巴人的体型，也跟墨西哥人差不多，但是他们这里可没那么多玉米吃。主食还是面包和米饭居多。所以我收回之前说吃玉米会导致大肚腩的话，我觉得这个很可能还是吃糖与喝酒造成的。古巴人民嗜糖和烟酒应该是世界闻名吧。古巴著名的郎姆酒“CubanaClub”就很甜。古巴咖啡也是不加奶只加糖喝的，同伴说，甜得喝不下去。墨西哥人的面包和咖啡也偏甜……不过还是看科学的统计研究吧，个人经验太不靠谱。
再来一张木栅栏的古巴小店。这里主要是卖酒和可乐等饮料。
